美丽的错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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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脑洞 (短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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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志源将手背靠在额头上，忍着刚醒过来些微胃部灼烧的不适。 还好，房间里没有光线，否则他的头要比现在痛上好几倍。
身体莫名的疲惫，他试着睁眼，看看时间。 才清晨五点半，身上却都是酒味...
殷志源翻身抓来身旁的枕头，揉在怀里。
昨晚确实是喝了酒，似乎喝了不少。 下酒菜，他记得是香香辣辣的味道，到现在还记忆深刻。
但之后呢?
他揉着太阳穴，嗅着枕头中异常熟悉的香味...突然从浑浑噩噩的思绪中惊醒。
曺圭贤。
下酒菜是曺圭贤做的。
然后，曺圭贤跟他说，喜欢他，不知所措...
殷志源脑海里此刻闪现的不是别的，是曺圭贤抓着他的手臂，在自己身下仰起白皙的脖子一声一声地喊着「哥」，直到声音沙哑...
该死的。
我到底做了什么？
殷志源撑起身体，坐在床上，着急的左顾右盼。
身旁没人，也没看见曺圭贤的衣物。
他... 自己回去了吗？
两人是累到一起睡着的没错，殷志源最后的记忆，是在怀里还抱着他的温度。
他也喝的不少，应该跟自己一样不好受，竟然就自己回家去了吗...
看来他也受到不少惊吓吧。
殷志源心里一阵酸处，有些自责，更有些懊悔。
真是做出了不像话的事情来。
自己明明是哥哥，也太不应该...
做出这样不可挽回的事。
是自己先亲吻他的吗？ 还是曺圭贤先？
他都不太记得了，而也不重要...
不管是什么状况自己都该要阻止的不是吗？
殷志源看着床头边发出微光的，闪着秒数的数位闹钟，抱着头沉思。
这下得继续若无其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，他们两人真的做得到吗？
真的对他太歉疚了...
昨晚彼此都，除了身体里那无法抗拒的喜爱与渴望，其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去想，一触即发。
殷志源实在忍不了那越想越剧烈的头痛，决定去厨房找来止痛药吃一吃。
他下了床找着裤子穿，看到自己那套被折叠得整齐的衣物愣了一下。
这孩子，连这种时候也想到帮我叠好衣服吗...
殷志源觉得心脏都要炸裂般地难受，想要逃开这种感觉，拖着凌乱的脚步快速向着厨房走去。
不过他还没走几步路，经过客厅时就发现了，正窝在自己家沙发上睡着的人。
「圭贤...？」
奇怪了，他没走？ 怎么睡在客厅？
殷志源不自觉地一步一步靠近，却站在沙发旁不敢叫他的名字。
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做之前，曺圭贤却翻身睁开了眼。一把拉住了情急之下想转身离开的哥哥，他在沙发上坐起身来。
「你... 怎么在这里睡。」
殷志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，僵直地站着，任弟弟拉着他的手腕。
「 我本来... 要回去了。」
曺圭贤似乎比想像中来得清醒，原本发红的脸色也比昨晚淡了许多。
「其实，我醒来觉得心情有点乱... 不知道该怎么做比较好，想回家冷静一下。但是，偏偏要离开的时候，又想起哥了。」
殷志源吞了吞口水，喉头有些苦涩。
他感觉得到曺圭贤握着手腕的手与自己一样微微颤抖着。
「我怕，哥其实也一样混乱，不知道会不会难受，如果没有人在，哥又是一个人承受，会乱想的。」
「圭贤啊... 对不起...」
殷志源看着望向自己的那双深邃大眼，很心疼。 腿突然没了什么力气，他缓缓地蹲下，瘫坐在曺圭贤脚边的地板上。
一直以来两人都小心翼翼维护着不去戳破的情感假象，昨晚却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毁于一旦。
不应该出现的感情，本该沉寂而逝。
「我不想要哥一个人苦恼，更不想莫名其妙的结束这个晚上，不管自己是不是做错了，我都想陪陪你。」
看着曺圭贤平静的表情，殷志源眼中看到的，是从始至终只看向自己、关心着自己的弟弟。
昨天不明究理地对他做出逾矩的行动，但是他...
在一切事物上都是那么拿捏完美的他，那么开朗活泼的他，此时眼里全是对自己的担忧。
殷志源突然不那么确定了，昨晚的事他到底还后不后悔。
「就当是犯错了好了...」
曺圭贤握住殷志源的手，眼神有些悲伤。
「跟哥的回忆一直都那么美好，我不希望跟哥在一起的这个晚上的记忆，在脑海里只剩下错误的感觉。虽然刚才我也有点惊慌，但我想，我是太喜欢你才会这么做的... 哥也是吗？ 」
殷志源抬头看着曺圭贤，发现他的表情虽然在微笑，却有些紧张与不安。
难道这孩子是在怕我的答案是否定的吗？
这个傻孩子。
殷志源早就忘了自己刚刚的省思与忏悔，更不想再遵循理智将这件事当作需要道歉的错误。
他伸出手轻轻抚摸曺圭贤的头发，看着有些忧郁的脸庞上那淡淡的小痣，眨着眼时清晰可见的细致睫毛，还有那有点苍白的嘴唇。
殷志源心里从来没有对任何感觉如此刻这么确信过。
「圭贤啊。」
「我们... 我们将错就错好不好？」
这种状况当然也不能义正严词地说他们这样做是正确的，那如果是错误，是不是可以是最理直气壮的错误呢？
殷志源握住曺圭贤的双手，太阳穴还是一阵一阵的疼，但思绪却比刚才来得清晰多了。
「反正之后会犯的错不只有这一项，我们错下去又如何？圭贤啊，你要跟我一起错吗？」
就当我是个坏哥哥带坏了你吧。
殷志源笑了笑，将曺圭贤的手拉到唇边，在手背上轻轻一吻。
「哥。这一次，我还真的没有反省的意思呢。」
曺圭贤看到殷志源的反应并不是他害怕的那样，松了一口气。
眼一闭，就跟着他吧？
谁知道会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哪里呢。
殷志源将下巴轻轻抵在对方的膝盖上，享受着彼此心意相通的这片刻平静。
「不过，圭贤啊。」
「嗯？」
「话说，如果错一次，下次不反省又错一次，那会负负得正吗？」
「你在说什么啊哥，我听不懂，哪有这种道理...」
曺圭贤将手指缠绕在哥哥的头发中玩着，心里还对于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没有太多真实感。
这些都像梦一样，好像走出大门后，这一切都会像没发生过...
殷志源摇摇头，将头枕在他的膝上。
曺圭贤穿着短裤，膝盖的皮肤凉凉的，正好舒缓了殷志源觉得发烫的脸。
「不得正也无所谓。至少我觉得自己跟你在一起的时间，都是值得的。」
殷志源闭上眼，头痛减缓，似乎不需要吃药了。
「都是值得的，哥，就像以前一样，不会变。」
确实。
两人向往着彼此的心，好像一直都是一样的。
即使目前他们之间的关系改变，这一点倒是从以前到现在，完全相同。
(完)
